在外人看来,他似乎处处掐尖冒头,又喜欢欺负我,可我和他同窗数载,知道他只是想要大家都看见他,认可他罢了。”
“想要别人认可,必须先做到足够让别人尊重。”
祝英台想起他的尖酸刻薄,不悦地说:“他那种通过贬低别人而获得的虚荣,恕我不能接受。”
“他是一个习惯用尖锐保护自己的人,但再刻薄的人心里,也有脆弱的地方。对我们这样天资所限不能再继续往上的人来说,在西馆里的三年,几乎就是人间最美好的地方。我们可以在这里学习圣贤之道,穿着在外面绝对不敢穿着的儒袍,馆里给我们提供食宿,也不必为一口吃食争得你死我活,我们甚至不用为馆中做些什么,以致于很多人到了应该离开学馆之时,却恨不得能够继续呆在这里。”
刘有助摇摇头。“伏安已经不敢走出去了。学馆安稳的环境让他已经对这里生出了归属感,如果学馆的推荐成功,对于他来说可能是另一条路的开端,可后来这条路断了,他原本所想的世界也就塌了。”
“失去了推荐的资格,对我来说,无非就是必须要靠自己的本事出去谋生,这本就是我没有入学馆前就准备去做的事。但对伏安来说,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,可怕到根本迈不出那一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