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夕,祝英台完全想不到自己要出去“独立”后该怎么生存。
脱离了祝家,她就不能保全自己现在最强有力的护身符——士族的身份,如果她是个男人,也许还能凭借未来的战争或各种机遇飞黄腾达保全自己,可她是个女人,虽然还没长开,但应该是个不丑的女人……
一个不丑的女人,带着财富,身份并不高贵,还是孤身一人,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随时能被人碾死的一盘菜。
更别说如果她真的逃家,哪怕在外面吃了亏也是不能报官的。她的户籍上有很大的问题,泄露了身份,如果被送回去还算事小,若祝家碍于家丑不承认,她冒充士籍,能不能留命都是个问题。
她要和马文才合伙做生意,马文才会不介意她的女子身份,大多是因为两人身份相当,出身类似,如果马文才知道她的最终目的是脱离祝家,离开祝家的庇佑,还会和她同盟吗?
一个立足于士族的士人,要让他选择和一个背弃了士族的人站在一起,连祝英台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绝望。
所以她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一个人都不敢说,即便感动于马文才对她的性别毫不在意,也不敢再说出自己更深层次的诉求。
而出来一趟后,她连心中那一点想要“独立”的念头都起了退缩之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