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伯摆了摆手,示意他离开。
等刘主簿走后,几个从会稽学馆跟着他一起来鄞县的同窗看着账簿直叹气。
“梁山伯,你走这一步棋,凶险的很啊!”
他们都是寒门出身,知道民间要债有多难。且不说官府作保,就算是亲人作保,为了债务纠纷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在。
真遇见死活不愿还的,把保人逼死的都有。
“如果不把事情往大了闹开,不少人都不知道自己欠了多少粮,还傻乎乎以为自己只有一开始借的那三五斗。”
梁山伯知道他们的担忧,安抚道:“我不是非要他们把粮还回来,而是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欠下的是什么。”
一旦觉得自己借的东西是不用还的了,就不会再去记自己借了多少,等到积沙成塔之时,想要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。
还不如这时当头棒喝,能敲醒几个是几个。
“就怕闹大了没法收拾。”
“我就是要闹大,不闹大,上面怎么能知道鄞县欠债之风已蔓延至如此境地?我怀疑世子早就知道鄞县的情况,只是粉饰太平,不肯揭破罢了。”
梁山伯看着自己的同僚们,“可不肯揭破,鄞县还是只剩下个空架子。等鄞县完了,我这县令也一样坐到了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