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抉择如此痛苦,已经到了萧衍无法接受的地步。
所以陶弘景给了萧衍另一个选择,一个可以让他安心、后半生不必陷入悔恨和内疚之中的选择。
就在萧衍说话间,陶弘景已经对太子施了针,又从头顶百会穴汇入了一缕真气、推宫活血。
如此这般施为后,神乎其技一般,昏迷几日怎么也无法清醒的太子,竟幽幽转醒了。
见到太子睁开了眼,东宫的官员们前赴后继地涌向他的床前,去触摸他干瘦的身体、去抓他枯皱冰冷的双手,扑在他的床前嚎啕痛哭。
然而已经失明的太子什么都看不见,也感受不到那些赤诚的温度,他所听见的,只有耳边此起彼伏的嘈杂哭闹之声。
“我是快死了吗?”
浑浑噩噩间,萧统想着,想要说话却开不了口。
“还是我已经死了?”
“都别哭了!”
萧衍一声怒吼,屋内终于渐渐安静下来,只有些许实在忍受不了的抽泣声,断断续续的。
陶弘景的手掌就没离开过太子的头顶,他抬头看了皇帝,示意他现在可以对太子明说了。
于是萧衍哽咽着,带着沙哑的嗓音,断断续续地将刚才和东宫臣子们说的话再说了一遍。
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