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他点了下头,等到房门关上,她扭头快步往外走,一路走到电梯口,乘电梯下楼,一直到出了住院部大门,外面的冷风吹到滚烫的脸上,她这才后反劲儿,终于出来了。
她在来的路上想象过诸多场景,最有可能的一种,就是被对方家属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,毕竟人都进医院了。可她见到男人的瞬间,他并不暴躁,也丝毫看不出怒气,只是浑身上下充斥着由内而外的冷漠,他理智得像个机器人,就连原本该愤怒说出来的话,从他嘴里过滤了一遍,也变成了让人丢人却又不能反驳的真理。
原来最难听的话,从来都不需要吼出来,平静地说才杀伤力最强。岑青禾永远记得他在说‘你们赔不起’时的眼神,看似云淡风轻,实则内里暗沉汹涌一片,至于那混沌的中央,她没敢仔细琢磨,生怕看出嫌恶跟鄙夷。
好端端的让人瞧不起,这滋味儿可不好受。
进门前前后后也就十分八分,可于岑青禾而言,真赶上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了,她出了医院打车回公司,中途看了眼倒车镜,总感觉自己憔悴了许多。
半路蔡馨媛打电话给她,问她事情怎么样了,万语千言,岑青禾话到嘴边,只说了一句:“等我回去再跟你们细聊。”
蔡馨媛电话才刚挂,商绍城的又打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