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银终于松了一口气,松开手,抱着膝盖喘息着坐下来。抬头,颤栗地望着一步一步向她走近的张铎。
“多谢……公子。”
张铎没有应她的谢,偏头打量着她,突然冷声道:“你仰慕高洁,却又身为下贱。”
这话令站在庭门外赵谦一愣,只觉好生熟悉,似在什么地方,听张铎说过似的。
然而,他还不及回想,又听人道:“在我面前放浪若娼妓,卑贱可耻,在一个盲眼人面前,却要衣衫体面。你当我是什么?啊?你此心该万诛!”
声音震得人耳鸣,听起来像是动了真火。
赵谦望着他略略颤抖的背影,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究竟在气什么,与此同时,十一年前的记忆猛地冲回,他一拍脑门,终于把那句:“仰慕高洁,身为下贱”的话想了起来。
那应该是张铎酒后狂浪的醉言。
那时,金衫关困战,一关军士只余百人。
城中粮草殆尽,援军不至,赵谦开了最后一坛酒,与张铎靠在城墙上互灌,那年他们二人不过十四岁,月高秋风强筋,除了酒香,风里全是血腥味,张铎举着酒碗问他:“你一个将军之子,为何要来赴这场死战。”
赵谦把手举过头顶,敲了敲天灵盖,豪气道:“北方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