旋起来。
赵谦最后这一句话,张铎是听清了的。
然而一低头,那女人还纠缠着衣衫,缩在树根下面,像是生怕他后悔一样。有那么一瞬间,张铎有一种剥了她扔到岑照面前的念头。但反应过来自己失控以后,他又极其愤己。
多年习惯克制,不喜欢没由来的情绪。
十几年前他靠着这种克制在乱葬岗里自救,和他一起挣扎的人,要么疯了,要么死了,只有他,裸露着一身鲜血淋淋的皮肉,拎着一颗疮痍无数的心脏,活了下来。至此他断绝心绪大浪已经很久,甚至觉得肉/欲意味着动荡,并无益于内修,因此把女人一项,也从人生里勾除了。
只要远离有情的万物,便无畏无惧。
但这个女人的“恐惧”,他好像有点熟悉。
突如其来的失语,令张铎不安。
他索性不再看她,转身朝清谈居里走,把目光聚向那尊观音像上。
“穿好了起来。”
“别走……”
她说了什么?
即便面对着观音,张铎还是觉得自己脑中突然闪过一瞬的空白,回头喝道:“不要再我面前发/浪!”
她吓得一愣,伸出那只柔弱地手,颤颤地指向墙角里的那只雪龙沙,结巴地跟他解释道: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