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席银全然不明白,身边这个权势泼天的人在想什么。
她有太久没见过岑照了,这大半年的光阴,她照顾着张铎的饮食起居,时不时地还是回想起当年在青庐的时光,岑照眼盲,人亦安静,她煮什么,他都说好吃,她服侍他穿上浆洗后晾干的衣服,他也会夸一句:“有一丝很好闻的香气。”
相比之下,张铎从来不肯包容她的一点过错,字写得丑了,要挨手板,行立之时,背脊和膝盖不端直,也要遭逢喝斥。
而岑照比张铎温柔太多。
青庐的时光经他这么一拂拭,如春袖扫过的琴台,落花伶仃,尘埃沉静,柔静地如同薄梦。
一回想起这些,席银心里就很愧疚。
“你是有多喜欢为他哭,啊?”
灯火把她脸上的泪痕照地亮晶晶的,此时席银也意识到了自己遮掩不好,忙别过头去用手胡乱地擦拭。背后的人声仍然冰冷,像是在命令一般。
“转过来。我已经看见了。”
席银生怕他生气要反悔,忙道: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“宋怀玉。”
“在。”
“赵谦在何处。召他去廷尉狱。”
说完,他就着席银的笔,写了一道手令。
“我给你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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