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敢面对他皮相之下的那一副孤骨。
混沌下,有些想哭。
她索性将膝盖曲抱入怀,低头怔怔地望着自己的膝盖。
有些事她还没有想明白。
自己今日的行径究竟是错还是对?要她一时就分出是非黑白来,她着实没有头绪,可是,她却夜实实在在地感觉到…自己很羞愧。
于是,她坐在灯下,闭上眼睛,迫使自己回想了一遍张平宣府尚发生的事情。
那应该是她第一次,严正地决绝贵族的羞辱和践踏,也是她第一次有了凭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另外一个人的念头,她真的不再惧怕洛阳城里的那些男人,再也不会成为他们可以随意凌/虐的玩物。
而教她这些道理,给她力量支撑的人,此时就在她面前,她却没有勇气唤醒他,对他说一声谢谢。
“你又在那儿哭什么啊。”
席银闻话,浑身一颤,缩腿向后挪时,险些撞翻了头顶的观音像。
她有些惶恐地抬起头,张铎仍然靠在凭几上,睁着眼睛正看着她。
“婚仪如何?”
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颇为随意,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张府发生了什么事一样。
“你……不问我今日做错了什么事吗?”
“我问你婚仪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