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中旬,秋渐深,天转冷得厉害。
张铎夜里有些咳嗽,宋怀玉一连在外面听了几日,着实是忍不住了,亲自去太医署把梅幸林找了过来。秋风猎猎地从白玉道上刮过,宋怀玉揣着手走在梅幸林身旁,轻声道:“奴这是私做主张,还望梅大人,替老奴遮掩遮掩。”
梅幸林道:“陛下的身子一贯强健,怎得无缘无故地忽秋嗽起来。”
宋怀玉看了一眼四下,见宫人们都避得远,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“陛下也不知怎么的,夜里盥洗,传的……都是冻水,要说,如今凌室都在张罗着明年的存冰,偶尔供些在膳室,哪里还供各殿的日常呢。这一连几日,都是在太医署的凌井里去凿的陈冰。老奴毕竟不是内贵人,陛下要 ,就只得捧进去,不敢劝啊。也不知道,是不是这些冻水的因由,陛下夜里,总有几声咳嗽。”
梅幸林耐着性子听他说完,是时也已经走到了琨华殿阶下。
他站住脚步问了一句:“内贵人呢,也不劝吗?”
宋怀玉仰头,无奈地笑笑:“内贵人……前两日做错了些事,惹得陛下不快。陛下没有传召她,这两日,都是老奴在跟前。”
梅幸林点了点头,也没再多问,对身旁的黄门道:“把药箱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