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与胡氏等人一道爬上厝蒙山的右峰,朝金衫关眺望。
厝蒙山气象万千,时见云海,时见鬼市,并不是每一次都能看见金衫关的城楼,然而,但凡遇见刮北风的天,席银便在峰上闻到山那边几乎呛鼻的血腥气。
若从山理水文上来说,厝蒙山横亘在中原与北之间,阻挡了北方的冷砂,山北有灵物,凋零颓败,而山南则草木葱郁,林兽肥硕。
席银倒是隐约看到了另外一层的荒诞。
山北人尸堆丘,而山南,人们剐下兽肉来炙烤涮烫,剩下的骨架,也堆成了山丘。(再次强调,吃野味是不文明的行为,古人健康知识不多,但大家一定不要吃野味。)
张铎至始至终没有跟席银讲过,他是活在哪一边的人,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,到底哪一边的人,才算是好人。
毕竟关外厮杀,做得是见人血损阴寿的勾当,而林中狩猎,梅下清谈到不失为修生养性之道。
这些道理明存于世 ,显而易见,但席银却逐渐从张铎的沉默里读出了他冰冷的执念——坚硬如他的筋骨肉体,遍布世人执刀挥剑,诋毁抨击后留下的疮痍,却一直自忍,自信,从来不曾改变过。
与之相反,那些把所有的肉都烤熟,摒掉所有血腥气的人,他们说话时清傲的语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