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面色惨白,胸口几乎没有了起伏。
前一日,他原本在山麓安顿大军,准备同大军一道休整几日,再翻厝蒙山,却营中听到了席银的事。
消息是由陆封经过江凌,再递到张铎手上的。
陆封说的是实情,但江凌不敢直言其中的因由,只说席银患了重病。
张铎听完,面上没显露什么,却连夜奔马翻厝蒙山,回到行宫的时候,已是第二日的子时。
江凌不敢问什么。
他见惯了张铎不行于色,但这一次,好像就连张铎身下的马都感到了什么似的,在鞭下时不时地发怵。
正殿只传了梅辛林。
而梅辛林进去之后,殿内一直没有声响。
正殿外,胡氏,陆封,包括江凌等人,都跪在雪地中待罪,被人的体温融化的雪水早就把衣衫濡湿了,却没有一个人敢动。
此时殿内,烛影沉默。
怕席银冷,每一道窗隙都被胡氏等用绸纱遮堵住了,于是就连博山炉中的烟线都失了流力,孱软地向梁上攀去。
梅辛林看着那道烟线,淡道:“你知道我不会救她。”
张铎没有应他的话,低头轻轻挪开席银的手,在榻边坐下,望着榻上几乎没有生气的人,“你和江沁都是这个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