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哭,更见不得她死。”
他说完,抬头把眼眶里的酸烫逼了回去。
“张退寒, 你是我赵谦这辈子唯一的兄弟,你见识广, 我见识短,你知道怎么调兵遣将,权衡各方军力, 制约倾轧,我就只会提着刀破阵,你要当天下第一人,我想当天下第一将军,你对女人没有兴趣,我就喜欢你妹妹一个人……怎么说,我都不配做你的兄弟,无非是因为当年金衫关你救了我一命,我就赶着跟你赖了这个名声罢了。现在落到这个田地,也是我咎由自取。你放心……”
他放下行礼的手臂,拿过酒壶自己斟了一盏。
“无论你如何处置我,我都没资格怨恨,相反我该跟你说声对不起。”
张铎侧过脸,呛笑了一声。
赵谦是赵谦,心里的愧恨和不舍都可以直言不讳,张铎却不能如此,也不惯如此。
“诛心的话我今日不想说,我认识你二十年了,若不是你,我今日也难坐在这里。你说你不配为我同袍,就是斥我这二十年目盲,我不想认。可是,你真的愚蠢至极!”
赵谦无言。
他撑了一把席面站起身,拖着镣铐,哗啦啦地走向窗前。
雪影映在碧纱上,轻灵柔软,恰若尘埃。
“我以为我把话说得难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