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铎独自负手立在窗前,听到脚步声便猜到了是席银。
“不用来给朕换灯了,朕站一会儿就走。”
席银放下灯盏,踮着脚替他披上氅衣,也没吭声,在酒案边蹲下来,挽起袖子安安静静地去收拾两个男人留下的残局。
张铎转身看向席银,灯下她认真做事的样子从容柔和。
席银似乎也感觉到张铎在看她,端起一只空盘,转向他道:“我做的胡饼,你们都吃光了。”
“嗯。”
席银站起身,“赵将军吃了几块啊。”
张铎低头看向那只空盘,“四五块。”
“我夜里再给他做些吧。”
“为什么突然要给他做。”
席银张了张嘴,轻声道:“怕以后就做不成了。赵将军……很好的一个人。”
“那朕呢。”
又是一句说完就会后悔的话,他好像听不得席银由衷地去夸一个人好似的,急于要与人分出高下。
“算了,你不用答了。”
席银抬头望向张铎,“你是不是也喝了很多酒啊。”
“没有。”
他说着,从喉咙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。
这些年,张铎喝酒越发喝得淡了,毕竟在金衫关靠着烈酒刺激而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