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鸣两只眼睛红红,有哭的征兆:“我跟爹去宫外义诊,那些病患家属根本不让我接近,嫌我打扮晦气。我跟他们解释,这样对他们好,可是他们就是不听……”
李奉恕安慰道:“新的东西总是很难被人接受。”
鹿鸣从大药箱里摸出一个瓷瓶。李奉恕闻了闻:“酒?”
鹿鸣道:“一种玉米酒,我爹十几年经验反复实践得知,这种特定酿造的玉米酒防治戾气最佳,只是浇上去更痛。殿下,您的手恢复情况不乐观,您的心火太大了。是药三分毒,我也不开什么清火的方子了,我给您用玉米酒浇一浇。作脓渗血都还好,腐溃就难说了。”
李奉恕道:“多谢小鹿大夫。”
鹿鸣道:“会疼,您忍一忍。”
李奉恕点点头。
然后,滚滚的岩浆从他的手上一路烧进心里,他差点喊出来。
鹿鸣告辞,背着和他身材极不成比例的大药箱晃来晃去。李奉恕实在是看不下去,让邬双樨帮他背进宫去了。
照例是筵经,皇帝穿得圆胖胖,不紧不慢颠颠往大本堂走。雪越下越大,越下越大,简直停不住。铅色的天矮矮地压着,点多少灯到处都亮堂不起来。
何首辅跟皇帝讲课,皇帝忽然问:“最近上朝,大家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