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,外面已经有说得难听的了,说咱们家是为了大哥,一头栽进去,不得不蚀本,越来越蚀本……”
陈善年撮牙花子:“一帮蠢东西。只巴望着手上攥几两银子,看不见地上的金山银山。就是手上真要攥,一个人提得起几斤?将焉取之,必先予之。现在不给摄政王点甜头,之后想让他分咱们块肉?想得美!”
陈冬储看左右无人,低声道:“爹,我懂您的意思。可我就是不踏实,那位……值得您这么往里砸身家性命么?大哥闯大东洋这么九死一生的事您都同意了,我实在想不通……”
陈善年重重一叹:“士农工商,咱们家虽然是良籍,但到底干这个营生的。平日里一个个骑在身上吸血的耀武扬威,想想为什么?咱们是四等。现在天家下大雪,等着谁去送碳。你去还是不去?最上边的人,你抓住还是不抓住?”
陈冬储默默低头。他是不服,但没有顶嘴。陈善年冷笑:“你老子我做的大买卖哪次不是赌,为着你专心读书不告诉你罢了。不光你老子,你爷爷,你太爷爷,你陈家列祖列宗,就是大风大浪里讨来的富贵。当年高祖不跟着郑大人闯海,你这些年的锦绣日子真不好说在哪里!”
陈善年自己心里也没底。他还在打转。这段时间陆续有几家撤资,大概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