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辩自己的,一个议题吵一会儿。大晏的大臣们也是真敢说,非常的直言不讳,意见永远不合。曾芝龙的官话有很大进步,但是架不住有些大臣说话有口音,他就听不懂了。何首辅大多数时候看靴子尖,内阁学士们有的伶牙俐齿有的说话结巴,常朝跟过节一样热闹。
曾芝龙却有种很奇妙的感觉,好像大家都知道,这么吵也就是吵而已,吵完了该怎样还是怎样,大晏的骨骼与轨迹,已经存在了三百年,想改变,是很难的。比如说摄政王跟何首辅暗潮汹涌地斗,摄政王还输了两轮。何首辅……曾芝龙接着认真地观察何首辅,毕竟自己是何首辅女婿宁一麟举荐上京的。何首辅属于画上的那种气质清隽的典型的读书人,看上去斯文儒雅,深不可测。据说官场上让人琢磨透了很危险。周烈是刘次辅举荐上京的,一进京就喊九边军饷连年亏欠,摄政王当时想查都不知道怎么查。勉强用“外戚”陈驸马查参与“开中法”的晋商,消息走路晋商一闹,立刻也就停了。想调山西的官粮去陕西赈灾,也没成功。
啊呀,自己难道也是何首辅一系的吗?曾芝龙摸着下巴琢磨片刻,抬头看着侧坐在殿上摄政王英挺的轮廓,心里哈哈一笑:当然,不是咯!
曾芝龙心思绕着紫禁城转了许多圈,绕回来,议题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