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清凉的香气在卧房里悠悠氤氲,浓浓浅浅,根深蒂固。曾芝龙认得这个香气,没有熏香的燥气,斯斯文文,隐隐就在唇舌间,却就是说不出来。就在他几乎马上要叫出这个香气名字的一刹那,王修一只脚踏进门槛,急急道:“殿下呢?”
大奉承低声道:“太医请脉。”
王修刚出官署值房,身上还戴着孝。所有官员都必须在官署待命,街上戒严,锦衣卫指挥使亲自送他回来。
汪太医请完脉,慢条斯理道:“殿下其他无碍,歇息几日便好。只是殿下肝火太盛,又失疏泄……殿下可有眼花的症状?”
大奉承看王修和曾芝龙,王修道:“殿下说他……看不见了。”
汪太医又把手指搭在摄政王手腕上,闭目半天,王修攥着衣襟问:“这看不见……是能治好的吗?”
摄政王为什么失明汪太医瞬间就明白了。他心里叹息这位殿下气性太烈,当医生的总是劝病人想开些,心结一解治百病。摄政王心思太沉,心结太死,这可真是……
汪太医思索半天,开个方子:“殿下先休息,待殿下醒来,臣再与同僚商议。”
王修眼见着李奉恕躺在床上睡得不安稳,眉头蹙着,神情不悦,马上明白,李奉恕一贯讨厌人多,卧房不大围了太多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