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春耘一愣,曾芝龙美得像妖的眼睛看他:“陈官人,你真的以为我是来跟他们讲理的?”
陈春耘以为这就是外交,谈不拢再说其他。他这一辈子当不成拓土开疆的张仪,也一直用借兵挥师的王玄策激励自己。他余光瞥到余皇正在接近吕宋港,他到底还是最传统的天朝官员,不是海盗。
曾芝龙冷笑:“陈官人,你看一看张仪和王玄策时期的秦唐,是什么样的帝国。”
他抬腿往船长舱室外面走,边走边拔出火铳,在甲板上朝天鸣火,火器一响所有船队同时开始吹号,悠长嘹亮的声音仿佛海风吹着海妖的歌声,陈春耘神魂战栗。
“打!”
陈春耘拉住海都头:“你们什么时候商量的,为什么这一路我都不知道!”
海都头大笑:“商量什么!揍一顿再说!”
既然不服,就打服了!
陈春耘第一次彻底失态,傻乎乎地站在纷乱的甲板中间,完全反应不过来。曾芝龙站在最高处舵手位置,海上的夕阳余晖打在天的脸上,海风撩起他的头发,他就像是传说中用歌声摄魂夺命的,真正的海妖。
曾芝龙一条腿蹬在护栏上,胳膊撑着腿,上半身倾斜,居高临下看着陈春耘:“陈官人,我告诉你正确的顺序,应该是先兵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