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雕纹蜡烛,金烛台,金碟金盘金爵,上面盛满了最精致的糕点、瓜果,时间久了,鲜粉的桃果上蒙着一层细腻的香灰,像落了毒霜。
几十人乌压压地站在祠堂中,男女各一列,男首是太上皇,女首为太皇太后,只有他们二人有座位。
“儿臣拜见太皇太后、皇兄、国舅……”国君一一拜过。
没有免礼平身,他不能起身。
众人谁也不敢说话,都在等着真正的家主——太皇太后发话。
“陛下近来可好?”太皇太后俯视着国君,语气和缓,极家常的,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心惊。
“回太皇太后,儿臣近来很好。”
“恩,哀家听闻桂国花草繁盛,风景无双,想必陛下每日闻花嗅朵,自然很好。”
太皇太后的眼睛虽然浑浊,却仿佛内里藏了一把钝刀子,每个字都狠狠刮人一下,不叫人鲜血淋漓,却淤青淤紫。
“儿臣有罪,”国君脸色发白,脊骨生寒:“儿臣私自出宫,不曾通禀母后。”
十七岁的小皇孙,七十岁的太皇太后。
他多少还是怕她的。
论地位,宫里没有人比太皇太后更高。
太皇太后微微笑了,又是慈祥,又是威严:“你没有说‘不该’二字。你不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