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却说着,她舍不得。
她的柔柔,她的小丫头,是她生之欢愉所在,虽是她的软肋,也是她坚不可摧的盔甲。
薛碧菡抱膝在牢狱里坐了一晚上,却等来了她没想到的人,她的父亲,薛远之。
他还是一身青衣僧袍,脸上神色淡淡,带着一尘不染的超脱意味,等他走到薛碧菡所在的牢房外面,才沉声说:“父亲来接你回家。”
她微愕,她还记得那一日在城郊小庙前说的话。临走的时候,薛远之叫住她,问她可怨他。
薛碧菡回眸,坦然看着她,说她不怨。她只是替她的母亲惋惜,为何嫁了这么一个懦夫,做错了事,不敢认错,不敢改正,连陪着她去死也不敢。
她话音清清淡淡,说完便走,也不管身后人作何感想。
薛远之看着肖似亡妻的女儿,还记得她当日的冰冷话语和淡漠眼神,不再如平时一般恭敬而疏远,反而如利刃,直接剖开他自以为是的厚厚外壳,让他知晓,自己是有多自私,多软弱,多逃避世事,不堪一击。
后来女儿身边的小丫鬟找他,跟他说话,说薛碧菡小的时候,是个故作严肃的奶娃娃,如果跌倒了,哪怕疼的要死,泪珠在眼眶里打几个转也不会落下,而后立刻爬起来,回房偷偷钻到衣柜里,抱膝静静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