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声笑了一下:“我只是要选择合适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,为什么要为难自己?当然是越轻松越好。我要把赵彻给我留下的药放在桌上,让顾君越知道,明明我可以选择毫无痛感的方式死去,可我偏偏要死的惨痛一些。”
她没换衣服,走到窗边,研墨提笔,写在一张淡黄色的信笺上。
她幽居安福宫的这些日子里,抄了一卷又一卷的佛经,如今整整齐齐的堆放在一旁。太后敬佛,若是陛下不弃,日后可以烧赠于太后。
春日里她捡了很多花瓣,晒干了可以入茶,桃红杏白,馨香清润,以木盒收好,奈何总没机会与你一品。
若是夜间再头疼难眠,我以决明子缝制了枕头,不知能否有所缓解。凡忧虑多思,才易如此,还请陛下少忧多乐,康健如故。
她一笔一笔的写完,而后以手支颐,似是若有所思。
雨打芭蕉,淅淅沥沥,一点一滴,直到天明。
……
芳落在御书房外等了许久,邓其昌人长得忠厚老实,但是说起话来却油嘴滑舌,一会说陛下正忙,一会说陛下此刻不在宫中。
等顾君越从外回来,看见芳落侯在此处,才叫了停。
芳落跪到她身前:“陛下,皇贵妃娘娘身子不适,还请陛下过去看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