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流将双手按在洛九江肩上,直视着他尚且无畏而澄澈的眼睛,“而你,是师父今生从未见过的那种人。”
“异种代代传承,掌握的也不过是乾坤道源……而你的道源甚至也和他们的不同,你的道源是阴阳。”
“曾经只有龙神掌握的阴阳。”
“师父自诩一世见识颇丰,经验老辣,如今教你却有些力不从心……”说到这里,枕霜流自嘲般一扯唇角:“但我既做了你师父,便不止能为你传道授业,更该给你掠阵撑天……往后的事,只要你觉得有理,你就尽管去做。”
“还记得吗?师父曾经把蓝帛和红菱指派给你。”
是的,洛九江又想起了蓝帛的那一套说辞。
——杀人灭口做得,屠人满门做得,焚人宅邸也做得。
或许是从那时候起,师父就已经开始暗示着,他对自己的纵容将达到一个极致的地步,近乎于让自己随心所欲了。
这种信任近乎盲目,却也有千钧沉重。
洛九江眼睛闭上又睁开,他说:“师父,若我把天捅一个窟窿……”
死地界膜他也撕破过,如今这么说,分明是指代更严重的后果。
“那就捅个窟窿。”枕霜流语气轻松得很,甚至还笑了一声:“当心手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