炽灯光惨白惨白,逼仄的屋子里,好像一切都无所遁形。梁津舸端起杯子,杯里的温水已经降了温度,他把那杯水递到她面前,安慰的话就像是不经大脑控制一样脱口而出:“季先生没死是好的,如果他真的出事了,凭他的势力,你恐怕得生不如死。”
陈当好没说话,梁津舸便识趣的闭上嘴。他原本不是话多的人,在监狱待了几年出来就更沉默寡言。手依旧伸着,那杯水在他手里渐渐冷却,陈当好始终没伸手去接,他也就这么端着。
时间在这样莫名的对峙中流逝,终究是有人先沉不住气:“……你把水放下,我不想吃药。”
“你在发烧。”梁津舸姿势不变。
白炽灯里有电流的声音,在这样的声音里,他们之间的沉默被无限放大。陈当好死盯着墙壁上的某一块烟渍,可是不管盯了多久再回头,势必能看到他依旧站在那,连端着杯子的姿势都不变。
所有对峙都得有一个人认输,陈当好只是不甘心,为什么这个人每次都是自己。她缓慢的从床上坐起来,接过那杯水的同时,她仰头凝视他的眼睛:“药在哪?”
梁津舸把抽屉里的药拿出来递给她。
他伸着手,被银色铝箔包装的药片静静躺在手心,陈当好也伸出手,示意他把药片放到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