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东家想劝什么,又不知当如何开口。陈二顺将家败至此地,倘是明白人,都得知道,眼下陈家能撑起这一摊子的,非褚韶华莫属。可想到陈太太那不开眼的脾气,再者,依陈二顺心性,未必愿意寡嫂当家。家里人心不齐,就是褚韶华想撑起这个家来,只要陈太太陈二顺母子俩不是真心同意,褚韶华就做不成。
想到陈老爷临去前,真该给兄弟俩把家给分了。这样褚韶华还能应着长房的名儿打理长房那一份儿家业,如今这般,褚韶华没个儿子,陈太太陈二顺母子皆不是宽厚人,便是魏东家一直与陈家交好,也不想褚韶华踩这泥坑了。
魏东家宽慰褚韶华道,“凡事还是要往宽处想,先想想自己,想想孩子,日子也就好过了。”
褚韶华送魏东家出门。
待到十五那日,果然未再有高利贷上门,陈家上下都松了口气。
白厅长打发人将陈二顺写的欠条送了来,褚韶华令陈二顺仔细辨过,果然是陈二顺写的那一张。褚韶华遂将陈二顺与韩寿签的合约装到信封里装好,交给了白厅长的心腹。
白厅长接到信,打开来看过那合约,见合约里掉出一物,正是白厅长曾写给褚韶华的那张支票。支票空白处附一行字:厅长乃守诺之人,余亦此,万谢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