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丛后边,怕人看见,他还不敢动弹,只能蹲在一蓬比较密的灌木后边,悄悄地关注着出村的路口。果然,天刚一落黑,村子里那个怀孕八个月,回来过年的孕妇就偷偷离开了。
夜色越来越深,气温也越来越低,成岭空着肚子,又冷又饿,因为蹲的时间太久,双腿都蹲麻了,正想起身活动活动,就见从村里又走出来两个人,男人扶着女人,走的慌慌张张的,那个女的走几步还回头看看村子里,然后抹抹眼泪继续走……
成岭无声地叹了口气,也不起身了,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,仰头,看着阴沉的没有一个星子的夜空,好一会儿,才觉得眼窝里不那么烫了。
陆陆续续的,又过去了三四拨人,陪同的人或有不同,但无一例外,都有一个脚步略显蹒跚的孕妇。
路上终于没了人迹,成岭估摸着村子里偷偷怀孕的妇女走的差不多了,真有剩下的,那也没有办法了,他们已经尽心了……他起身,捶捶麻木难受的腿,怕打着身上滚得一层土,慢慢地回了家。
小秋成江成海都走了,剩下成河带着三个小的在院子里、大门口放鞭、放烟花,又引来邻居家好几个孩子,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。
只是屋里就剩下六个大人,虽然守着一大桌子丰盛的年夜饭,气氛却格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