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起来:“初三吧?亲戚差不多都走完了,好空出闲来招待他。xx市本地的?爱吃啥?你这孩子,也不早点说,这没几天了呀,不然还能给家里装下修,屋里乱糟糟的,也不知道人家嫌不嫌弃。”
刘珂扯掉橘子上白色的橘络,明明是紧张得不行,偏装作淡然。
“妈,你别急啊。”
父亲说:“你妈就是这样,一遇到什么事,就大惊小怪,还常常弄巧成拙。”
母亲瞪他,“这哪叫大惊小怪?女儿的终身大事,当母亲的,我不操心谁操心?”
父亲抽了口烟,烟雾袅袅茫茫地升腾,消散,烟雾像嵌进他脸上的沟壑里。他摊手,拿母亲没可奈何的样子,“行行行,不说你。”
家里一旦有什么事,先着火的是母亲,父亲总岿然不动,一股掌控大局的将领之风,其实他是习惯母亲操事了。
父亲出事后,性子逐渐被生活磨平了棱角。
母亲在屋里打了几个转,停下来问:“对方条件怎么样?他做什么的?”
刘珂:“家里条件一般。他还在读大学……”
“啊?”母亲始料未及。
父亲也看她。他从椅子上坐起来,拄着拐杖,走了两步。这是父亲的习惯性动作,一有纾解不了的心情,就拄着磨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