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着的确是辛苦。
高中三年,是一叠叠的卷子,一个个的英文单词,一篇篇的古文,所堆起来的。每一天的缝隙,像是被数理化的公式塞满了,滴水不漏。黑板上写满了板书,刚擦干净,不过半小时,又是满满的四块黑板,像青春时的快乐总是叠在痛苦之上的。
一周的课程表,轮回地换,是一天重复一天的日子。
下课,一大堆的人趴下小睡,另一小部分人,在外面转一圈,或着赶作业。
老师在各间教室来回,再也不会像高一,会走错教室,或是迟到,像一个个拧了发条的机器人,按照设定的时间,各就各位。
这样的模式,持续了将近一年。
于老师,于学生,都是折磨。
*
回到宿舍,叶沉才看见刘珂的未接来电。没看那条微信,直接拨了她电话。
刘珂没等到他的电话,就着手备课了。电话铃响起,才恍然已很晚。抬起头,眼前直发花,待慢慢聚焦,漫天的红霞映入眼。晚霞浓稠得,反而像莫奈笔下的油画。那是令人震撼、感激生命的美景。
佝身太久,脖颈酸痛,背脊里被一节一节扯出来敲打过,又装回身体里似的。她仰起头,转了转脖子。
她放下红笔,单手接起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