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药,刘珂眼泪糊住了眼,但就是一声不吭。
倒是张莱,哭得稀里哗啦的。
刘珂手臂被包粽子似的,一层又一层,完了,又被领去另一间屋子。护士说是要打破什么针。
长大后,张莱才知道,露天的砖块上细菌、真菌多,为免感染,要打破伤风疫苗。
护士戴着白色帽子,帽沿上别了很多黑色发卡。长而宽的护士服下是一双裹了肉色丝袜的细腿。
张莱擦了擦眼泪,看她取了支针管,针头扎破橡胶,扎进一个小玻璃瓶里,汲完瓶中透明液体,又扎入刘珂的血管,推着活塞,药液流入血液之中。这时,刘珂才哼了一声。
护士速度很快,不到两分钟,就让刘珂自己摁着棉花团走了。
好像有什么,在她尚懵懂的记忆中残留下来。
那名护士长相普通,看过即忘,可她当时的动作、姿态,张莱怎么也忘不掉。
高中毕业后,刘珂问她想做什么,张莱蓦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,脱口而出:护士。好像,这不是一时之念,而是长期以来的理想。
刘珂自己没主意,回家问了爸妈,觉得护理可以,又确实想和张莱一起,便一道上了医专。
所以,不仅仅是“共过生死”,还有这一层。
其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