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渐少,蛾子绕着头顶悬挂的灯泡飞舞。
刘珂手臂压着油腻腻的桌面,看见小桌正对面的楼道口,一个衣冠整洁的男人走出。
他看见刘珂,冲她点了下头。
她三两口吃完,抽出两张劣质的餐巾纸擦了擦嘴,跑上楼。
张莱还在慢吞吞地穿衣服,刘珂急忙问:“你们做措施了没?”
当护士的,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女生,瞒着父母,由同样不成熟的男朋友陪同来医院堕胎,见的还少吗?
她轻飘飘地瞥刘珂一眼,没承认也没否认。
刘珂才注意到,此刻的张莱,有多么美。她面色红润,平日平淡无奇的眼角眉梢微翘着,眼若含秋波,还一圈圈荡开着涟漪,仿佛还沉浸在方才的情/事中。
张莱穿好衣服,趔趄着,换掉弄脏的床单。
类似这种事,在半年内,又上演了几次。男人来吃饭,一时兴起,才做那种事。若是预谋,他们会在他家。但第一次后,她就常备避孕套。
刘珂也不再多问,若是撞上了,她就下楼等。有时他们结束很久了,还相拥着。见刘珂回来,他便离开。
半年后,张莱怀孕了。
做护士的,对自己身体,比常人要敏感些。连续两天干呕,她便觉察到不对劲,趁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