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林琨微张了下嘴,没立刻说得出话。
好了吗,其实早就好了。
人要长大,日子也要过,不管愿不愿意,都要一直往前走。
都已经一年了,没什么委屈是过不去的。
但忽然就有个人陪着他乱七八糟地发泄,帮他难受,安安静静地看着他。
然后忽然所有早淡下去的情绪就都不讲道理地涌起来,堆在胸口,压得生疼。
靳林琨迎着他的目光,静了静,摘眼镜胡乱揉了把眼睛,重新戴上。
“……好多了,差不多全好了。”
他抬手,搭住于笙的肩膀,额头抵在他肩上:“真的,不信你——”
于笙:“我信。”
靳林琨怔了怔。
“我信。”于笙侧过身,“怎么能全好?”
少年的气息忽然裹上来。
不容忽略的,鲜活真实的气息,寸步不退地迎着他。
靳林琨胸口猝不及防地空了下。
两个人离得太近了,他几乎能看得清楚于笙的睫尖。
靳林琨思维顿了一瞬,先于意识开口:“抱着——睡一觉?”
于笙:“……”
……
“朋友,朋友。”
靳林琨攥着拿瓶喝了一半的甜牛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