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辈子都不会做道德审判官,也没有人有资格来做这个道德审判官。
苏碧曦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沉默了下来。
苏其慕眼中泛着深厚的死寂,一手搭在苏碧曦的轮椅上,以免出现意外,缓缓道,“卞老师喜欢穿紫色的裙子,在衣服上有紫色的碎花,用紫色的发夹…….可惜那个时候条件不好,她也没办法购置这些。”
“她能够把历史书上每一个重要的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,上课从来不需要课本,她总说我们的历史书编得不好,我们不能尽信书”苏其慕语声轻快了一些,“她说我们尽管小,也要学习独立严谨地思考问题,千万不要人云亦云,要以史为鉴。在那个时代,她敢说当年的反右-派是彻彻底底的错误,偏偏还没有人敢承认。她说59年哪里来的自然灾害,中国抗日战争足足14年,死了2000万人。在大灾荒的三年,士兵守着所有出口,不让任何人逃荒,活活饿死了4000万人。华国人口出现负增长,就好比人类在月亮上种了树。”
苏其慕自嘲地笑,“她当时说这话的时候,我们还觉得这笑话好笑。”
等到浩劫开始的时候,他们才知道,等待卞老师的究竟是什么。
“爸爸那个时候,什么都不懂。”苏碧曦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