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殿中铺着白虎皮的椅子上,却好像还觉得冷,后背往虎皮里缩去,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攥紧了大红宫装的衣角,那涂着蔻丹的长指甲生生勾起袍服上的金丝,金丝缠在指甲缝里,她微微一抖,指缝里竟然被搅出一线血丝。
承恩侯垂着眼睫低声说道:“两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,臣知道娘娘心中有多痛苦,可眼下情形,娘娘若是不选择一个,只怕来日哪个都保不住,双生子不能继承大统,娘娘要么从嫔妃之子中过继一个,要么……这后位就得让贤了……”
皇后的眼睫剧烈颤动,像是一只被困入蛛网中拼死挣脱而不得的蝴蝶。
承恩侯继续道,“即使过继一个皇子来,大皇子二皇子年纪已大,其他几个小皇子生母都出身极高,不论选哪一个,那皇子的母家必然都是娘娘心腹大患……若娘娘让出凤位,我承恩侯府世袭罔替,文有三公,武有军侯,哪个新帝能不忌惮?届时这一对双生亲王便是新帝的眼中钉肉中刺……种种要害无需臣再赘述,如今只看娘娘如何选择。”
一对少年郎,一个身穿玄衣,一个身穿黄衣,就在此时结伴往正殿走来,那天雪下得极大,守在殿门的工人双手拢袖,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衣领里,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位小主子正缓缓接近。
镜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