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说……”蓁蓁聪慧一点就透,天有不测风云她如何不懂,这些日子胤祚的点点滴滴不就是再说这六个字吗?
“如果有一天皇上有个三长两短,却没什么对阿哥们的交代,今天张玉柱听到的就会都变成事实。”惠妃拍拍她的手,“你伤心是因为你对皇上动了感情,你怕自己以情谋算,也怕自己那丁点情义都变成枉然。”
蓁蓁木在那里,惠妃说得轻巧,可她却似被揭开了疮疤。她在意音秀,是因为年少时那个一心一意有情终生的梦;她心灰意冷,是因为害怕真心一场不过是以色侍人时日无多;她如今退缩,更是害怕这几个月的苦痛再度重来,与其如此不如远离皇帝平淡终生。
皇帝是万众之巅的人,她所求过的安宁、梦过的美满,在他身上都是不可得的黄粱一梦。
但惠妃一语惊醒梦中人,她已在局中,龟缩又是否真的有用?
人说为母则刚,蓁蓁突然想起那年龄华放火太皇太后问过她:“来日别人加害于你,而皇上救不了你了,你能救你自己和你的孩子吗?”
在这夏日里蓁蓁只觉得背脊瑟瑟发凉,惠妃看她神色恍惚,于是起身离去。
“你好好想想,等想开了,我们再来说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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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先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