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是狠狠瞪了一眼杭安忆,大步走进病房去。
床上的杭深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,露出的手腕上青色的血管明显的让人害怕,他的皮肤已然松弛,上头布满了老人斑,显然已是临近暮年之际。
李叔在他面前跪了下来,捧起他的一只手。
“杭总,”他低声道,“您能听见我的话吗?能的话,您就眨一下眼睛。”
杭深戴着氧气罩,往日那张写满固执与死板的脸都被罩在了底下。他呆呆地盯着天花板,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。
“那您想见大少爷吗?”李叔轻声道,“您若是想见,也眨两下眼睛。”
杭深的身躯久久不动了。半晌后,当杭安忆的心头泛上了窃喜时,他才终于颤了颤松弛的眼皮,缓缓地眨了眨。
两下。
这两下,如同耗尽了他所剩不多的生命。杭深的喉中也溢出了低低的声音,像是血液在咔咔流动,堵塞在喉咙里。
想——
想见自己唯一的这条血脉。
李叔捧着他的手,一下子泪流满面。
“我这就去找,”他哽咽道,“在这之前,我就让人通知大少爷了,我知道您肯定想见......”
集团的律师也一并到达了现场,杭深之前所拟定的遗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