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意了。有钱人家还好说,家里存了米面油盐,吃什么有什么,个把月不出门也断不了粮。看天儿吃饭的穷人可崴了,每天都得出去挣嚼谷儿喂肚子,出不了门只得瞪眼挨饿。即使顶风冒雨出去了,也没有活儿干挣不到钱。崔老道那会儿租住在南市的一条胡同里,也是个大杂院,从里到外好几十户人家。
    崔老道对门这户,是以拉洋车糊口,洋车也有叫黄包车的,一个地方一个叫法,木头车身,胶皮轮带,天津人称之为“胶皮”。这个拉洋车的又膀又壮、高高大大,长得也挺黑,大伙儿给起了个外号叫铁柱子。为人老实本分,什么手艺也没有,但是人长得五大三粗,有膀子力气,只能靠卖力气吃饭,想凑钱买洋车可买不起,只得到车场子里赁一辆,按天给车份儿钱,剩下的才是自己赚的。
    要说这拉洋车也能挣钱,干哪一行都有机灵的,那些会拉车的车夫,将洋车收拾得干干净净,用个小垫子铺好了,让人坐上去不硬不凉。自己穿得也利索,专门儿到车站、码头或者大饭庄子门口等客。眼神儿活泛,一般的人他不拉,喊他都不理你,假装听不见,知道你没什么钱,只拣看上去有钱的主儿;或者拉那些刚打乡下进城,不熟悉道路的老客。有钱的高兴了往往多赏几个,要的是这个排场。过去讲究的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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