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表下陷,这座神像留了下来,”邓莫迟解释道,“是附近最高点。”
“你以前是怎么上来的?”
“爬。”邓莫迟举起望远镜,“用钩索。”
隔着防毒面具,陆汀看不到他的神情,眼前却清晰地浮现出一个身影,是从多少岁开始,身边这人独自攀在神像的华袍上,费了多大的力气,笔挺地站上它的肩头,又看到了多远的大地,静静地目送多少只被狂热憧憬所填满的飞行器冲出大气,飞离这颗星球。
当时的邓莫迟在想什么?抱着怎样的执着和冲动?陆汀只知道,从十几岁,到二十几岁,他的所思所见都游离在同龄人之外。
陆汀也把望远镜举了起来。
午间阳光炽烈,他们都流了汗,两点整,一支遥远的火箭在他们的望远镜中冲上云霄。
陆汀在心中与母亲道别。
之后两人径直向远海进发。陆汀又一次断掉了所有定位通讯,包括elnath的卫星系统,雷达显示它还停在毕宿五的腹舱中,实际上,它已随它的主人来到了几百公里外的荒野。一如信马由缰,陆汀一路都快活,他觉得这是流放,却是自主的,更是私奔——管它是不是,反正他要跟着邓莫迟跑到天涯海角了!
哪怕再也不回去,脱下锦衣,推开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