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不想再探寻。
只是清楚地知道,过往的沈砚,那愚不可及蠢到极致的沈砚,还是死了最好。
他变了。
变得不再爱说话,变得沉默。
以往学官形容他,总是未语三分笑,唇红齿白,笑容干净纯净,招人喜欢的紧。
但他只觉得愚蠢。
便不再爱笑。
他自请了皇后,日日去暗房领鞭子,一日二十鞭,无一日落下。
身体越来越差,他便拼了命的习武,九岁时在校场认识楚恭,他是校尉的学徒,一不小心闯进沈砚的围城,然后随他一道成长。
十岁时沈砚武力卓越,于兵法上颇有建树,彼时正值蛮夷侵犯,当朝掌兵大将——亦是他的恩师,求了沈柘的恩准携他一同前往。
他去了战场。
经历过风霜,受过伤,时时面临死亡,可是一次一次,都死里逃生了。
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,他原本漂亮的身体变得愈发狰狞。
可不知为何,他被战场的风沙吹袭了那么几年,依然净如白面书生,那张脸,一日一日浸淫在血色弥杀中,却比以往更加妖冶动人。
他又爱笑了。
只是笑得浅,笑得迷离,笑得别有深意,没有人能轻易猜透他在想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