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好不容易这逆子回了家,看他忙碌得又黑又瘦,本有些心疼,好歹是亲生儿子,还是亲自教养的。
但这小子说的话是故意刺他,他怎么能听不出来。听出来了,又怎么能不生气上火?
“我难道没教过你,战场上风云变幻,战法不能一成不变。朝廷,也是战场,与你的战场不一样,杀人不见血,吃人不吐骨头,更为凶险,你得学着适应!”他呵斥。
“不管什么战场,仁义之师才是常胜之师。”穆远张张口,想说叶良辰。
那样鲜花着锦,烈火烹油,仿佛叶家的生命比大江国还长远。然而如何?船大,翻得也很快,顷刻就覆顶。那句戏文说得好:且看他起高楼,且看他楼塌了……
不是自己的荣耀再怎么光辉,早晚也会还回去。一个房子烂了地基,又焉能长久?
然而话到嘴边,当他无意中瞄到穆定之花白了的头发,年轻时英俊刚毅的脸,犯着不健康的铜红色时,终究不忍,那话就又吞了下去。
“你是说老子不仁义吗?”穆定之反而不依不饶,猛地拍了下桌子,害得碗盘皆跳。
一边的老穆也有点心惊肉跳。
然而穆远却恢复了平时的淡然,甚至波澜不惊地用筷子挟起落在桌上的一块肉,认真放进嘴里咀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