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子倒不必妄自菲薄,任谁初次看到那番场景,都会不适应的。”阿英产生了一丢丢的同情心,但很快又扔到脖子后头去,“后来据我们调查,那处路基之下,倚着土地小庙的侧墙,有一处搭建的窝棚。而在紧临着窝棚的墙壁上,发现了一个新挖出来的,是个类似窑洞的地方,构造非常精巧隐蔽,能藏数十人,连路基下面都快挖成空心的了。我记得,当时十八王子就藏身在那里,若不是因为小事而露面,我们就会全部蒙在鼓里,不知道您来过。”
“那是当然。”金十八知道阿英话里有话,却仍然忍不住得意。
他手下这手挖洞的工夫,完全是在为生存而进行的战斗中修炼来的。从小到大,他经历了不知多少明枪暗箭。投毒,暗杀,火烧,水淹,简直没办法详述。有时候他觉得,父君不是不知道,只是不愿意去管,因为要看他能不能在那样的情形下活下来。
就像一窝小野兽,母兽把它们关在一个洞里,每天只扔一块肉下去。为了活着,小兽们要你争我夺,你踩我踏,杀了别人才能保全自己。
所以他从不怪哥哥们,因为轮到他出手时,他也不会手软。生在这样的家族,你死我活是必经之路,要怪只怪老天。
只是他总想,什么野兽会这样呢?就算是虎崽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