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念的经文有点像和歌。”
“什么是和歌?”我问。
“日本的诗歌,类似于俳句,他们日本人没啥文采,想学咱们唐诗宋词,怎么也学不像,最后也就会这么几句顺口溜,打油诗。”解铃说:“这和尚刚才念的诗,听着像是借物言志。借用柄勺来谈自己的志向。什么叫‘寒热地狱间,柄勺往来转’?你看那柄勺,刚刚从沸腾的锅里舀完开水,马上又会被放到冷水缸里去舀凉水,任劳任怨,坦然面对。所以才有了‘悉听茶人便,无心无苦怨’的评语。”
“什么意思呢?”我说:“赞颂柄勺的大公无私?”
解铃哈哈笑:“还学雷锋呢。你看得太浅了。”
我面红耳赤:“那你说。”
解铃没有回答我,而是用扇子头指着阿赞威:“我说泰国师傅,你来这里好半天了,就说了一句话,能不能多说点?”
阿赞威置若罔闻,依然垂首沉默。
解铃摇摇头:“这也是个闷葫芦。我告诉你,这首诗背后的禅理。作为柄勺来说,它无所谓寒热,舀热水的时候我就是热水柄,舀冷水的时候我就是冷水柄,完全进入了自己的角色和职能。这句诗如果是中国和尚说的,我认为是他抛却了我执和我欲,可现在是日本和尚说的,那意思就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