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半透明的红线, 凭空出现, 自程朝的右手小指处, 蔓延绑到离涉的左手小拇指上,程朝用力拽了一下, 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猜测:对方会不会是他前些日子被迫签订契约,害得自己差点痛死的厉鬼。
“你是……”
他忽然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,微张着口注视离涉。仿佛心意相通,离涉单手拎起帽沿,眼睛亮了亮, 苍白的唇轻轻弯了一下:“我是。”
程朝低头, 将小指凑到眼前,连接两人的红线随之延长, 泛着点点的荧光。
……怎么看上去这么像夫妻契约,而不是记忆里的主仆契约。
他站在正午并不是太过燥热的阳光底下,蹙着眉注视对方。程朝不是那种蠢到凭借三言两语与几个巧合就相信对方的人,问:“我为什么要相信你?”
离涉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空白,然后是茫然的难过,似乎想辩解什么,又无法发生声音,嗓子里勉力挤出沙哑难听的声音:“你让我死,我就去死。”
他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, 即使努力出声, 也依旧是粗粝难听的。所以程朝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讲些什么, 俯下身检查尸体。
凡是莫名暴毙者, 皆有可能在死后失去心智,赶在对方刚死时,化解掉怨气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