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想到什么,突然就要‘提携玉龙为君死’?在枪身刻上‘旅舍’,就能激励自己?昨日才说不必讲究师徒之礼, 现在又想树立师道尊严吗?
总之不哭就好。他只能道歉、点头、附和。
他今夜第一次见孟雪里哭。当年在界外之地相遇,分明灵貂重伤濒死,只剩一口气, 怎么那时没哭。还有重塑骨肉时, 要熬过剧痛,却也一声不吭、一滴眼泪都没掉。
孟雪里听徒弟说‘情不自禁’, 耳垂泛红,被手掌触碰的脖颈又隐隐发麻。当年他身负内伤, 四肢无力,总窝在霁霄怀中。剑尊有时顺手为他梳理毛发, 从头顶一路轻抚到脊背。
但他看肖停云表情平静,眼里似有淡淡无奈笑意,又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。
孟雪里正要开口, 忽然察觉有人来了, 他转过身,看见山道上远远跑来的虞绮疏。
只听得一声崩溃呼喊:“你们干了什么!我草呢?!”
长春峰小师弟目瞪口呆。
他昨天承诺不再贪睡误早,今天刚到卯时天色未亮,便在被窝里金钱鼠的催促下洗漱穿衣,踏着月色来到观景台。却见原本平坦开阔、柔软嫩绿的草甸, 此时布满一寸深的纵横沟壑,泥石狼藉、草屑遍地。如果不是风中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太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