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一芒满不高兴地下楼,吃饭的时候还不住地往楼上瞧:“哥真的不下来跟我们一块儿吃啊?”
“嘘——”江雪梅让她小点声,“别闹腾,他答应过我,缓过来了就会下来吃饭。”
江一芒抓住重点:“缓过来?发生什么事啦?”
江雪梅摇头表示不知道。
想起儿子回来时通红的眼眶,她比谁都心急,又怕追着问引起反效果,便只好装作无事,心想等他想明白了自己说,或者找个恰当的时间旁敲侧击地问问。
楼上房间里,易晖坐在床上,用毛毯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住。
很小的时候他就有这个习惯,爸爸妈妈因为他吵架的时候,妈妈抱着他哭的时候,还有被其他小朋友欺负了又不想说的时候。
溺在黑暗中让他觉得安全,这个小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,不会有人责骂他,不会有人用古怪的眼神看他,只要他想躲,就不会有人找到他。
刚才的反应几乎是出于本能,他不想看见那人,也不想被那人看见,于是闭眼上睛掩耳盗铃。他习惯了承认错误等待惩罚,于是硬着头皮待在那里等,哪怕不是他的错,哪怕他的举动只是出于自保。
被摸过的脸颊还有点烫,易晖抬手蹭了一下那块温度非同寻常的皮肤,只轻轻一下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