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坐车又是坐船的,也真够不容易的!”
    好在是施延昌手里有银子,给的价钱都是寻常人远行赚钱这么一趟的三倍价;又特地雇了镖局的人一路护送,以免路上有个什么意外,所谓“有钱能使鬼推磨”,倒也不怕路上不能周全。
    如此排队出了城,天光已经大亮了。
    施延昌一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车辕上,看着前面黑漆漆的五口棺材,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,忍不住又往后看去。
    就见阜成门仍与他当年进京赶考时一样大气巍峨古朴,他那时候与同乡的举子们还曾感叹过,怎么好好的城门匾额上,偏雕了一支梅花儿,实在有些不伦不类。
    那时候的他,是那样的意气风发,也是那样的年轻有朝气。
    那时候,他亦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,有温柔体贴的妻子和可爱乖巧的女儿,有对未来最美好的憧憬和一定能一展抱负的志向。
    如今回头再看,这十来年,他就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一样。
    总算噩梦还是醒了,然而他也什么都没有了。
    惟今他唯一能做的,便是以余生来忏悔恕罪,再就是日夜为他的清如祈祷,祈祷她能余生平安顺遂,无灾无病,和和美美了。
    至于自他出门起,便一直在耳边时远时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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