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三笑得亲切,“先生客气了,日爰一日不敢忘先生。”
想起秦日爰惦念不忘的缘由,陈祖谟眼皮跳了几跳,暗道他莫不是来讨账的吧,应该……不会吧?
果然,又说了两三句话后,秦日爰便拿出借据,满含歉意地道,“先生贵人事忙,怕是把此事忘记了吧?今年开春绫罗霓裳各处店面买布又添人手,日爰实在是周转不开了……不知先生可否把去年年底该还秦某的钱,现在还了?”
门口的封帽、房内的汀兰都吃惊地看着秦三手中的借据,还以为这是来探伤的,不想是来讨债的,这可尴尬了。
陈祖谟的脸都红了,他没想到秦日爰会当着外人的面将事情抖出来,让他颜面无存。秦三是奉了姑娘的令过来讨债的,陈祖谟胆敢用秦大郎算计安人和姑娘,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!
“先生忘记了?去年八月您向秦某借银,说好去年年底连本带利归还的。这事说来不全怪先生,是秦某腊月进京,让先生无法按期还钱,所以逾期一月的利息秦某就不要了,您按着去年年底的数归还便好。”
屋内屋外无声无息,汀兰恨不得自己不存在;大管家封帽也低着头,却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屋内的动静,琢磨着此事该如何是好。
陈祖谟僵如朽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