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糖,祁门的特产。”湛超竖拇哥,“再给我两个。”鲁猴子把饭盒往他怀里推,“都给你,下次还给你带!还有肉粽子,也好吃。”
“我问你。”湛超嘬糖,骑马似地倒坐椅子,“你知道有一个成语,叫滴水之恩吗?”
“知、知道啊......涌泉报嘛。”
湛超朝第一组昂下巴噘嘴,指指糖,“涌泉去吧。钱都快发了吧?”
“啊?”鲁猴子臊了,“我、又不熟,送上门,他还不说我拿了便宜卖乖啊?那我也太煽精了。”
湛超笑:“操,奉我你怎么不臊?快去。”抬脚踢他屁股。鲁猴子没辙去了。
颜家遥是小组长,课间多半得要作业,央着哄着恐吓着,收齐了就窝座位里不动了。要么喝水,新杯子,水滚烫,吹五分钟,没喝两口打铃了;要么伏案奋笔,北清高悬,奔着它跑;要么侧头跟那个徐静承说话。徐静承是班委,四眼,摘了眼镜深目高鼻,真说俊倒不算,头帘耷眼,颊颐落痘疤,上唇不时冒须子不剃,近似学呆子貌。湛超体育课上跟他打过几场篮球,这人手干净,嘴也干净,投个三分连“操”也不喊,挺自制的。颜家遥让鲁猴子吓了一跳,看清后摆手摇头,像是说了谢谢;鲁猴子不去则已去就犯犟,钉那儿不动,死活要他赏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