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娇娇牵过颜金小臂,慢吞吞替他搔,“是,想明天,炒个毛豆米。”
“老金!”岑雪穿得是那件哥弟的polo衫。她起身拍膝盖,抻平衣褶,问:“老金,你可记得,我当年烧哪个最拿手,是你最爱吃?”
岑雪十九从全椒进了省城,经人介绍进了长江饭店做帮工,厨房包厢来回溜腿。彼年红案祖籍淮安,烧得一手淮扬菜。岑雪带端盘子带偷师,两年下来,手艺不输小师傅。烫干丝、三套鸭、狮子头,蟹粉豆腐。皖中有巢湖,但那些年条件差,少吃净河鲜,像买小白虾,只挑蔫的,回来掐头尾,调进椒盐,挂稀面糊油炸。岑雪觉得,能在填饱肚子的基础上把饭做的可口一点、美观一点,是她一生能做的第二件浪漫事。
颜金似笑又不是。他凭什么?他怎么敢。他小声说:“你、你做,椒盐炸虾。”
“亏你能记得!”岑雪做欣喜笑貌,两掌一合击出脆响,“不妨碍吧?我在做给你尝尝。小陆,你也尝尝,你从来没吃过。”
说不恰当的,这好比白事上响手机,唱得是《步步高》,自己觉得没什么,尴尬的是旁人。岑遥官能本像精密仪器浸了水,听、看,皆是迢遥的。岑雪的话他听了先是怔,瞬即又活络,要起身:“妈!”他真怕她往面糊里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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