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子上裱的乃是特制的黄纸,厚厚贴了数层,以致正值午后, 屋子内竟也透不到一点光来。
李归尘负着手信步而行, 这屋子本是镇抚使的书房,自他不在了, 自己的痕迹果然荡然无存。
他穿过堂前,便看到书案后面隐隐约约端坐着一个人影。那种似笑非笑的嘶哑嗓音像夜枭一般游弋在淤滞而又空寂的气息中。
“全胳膊全腿儿,是个有造化的。”
李归尘立在了他面前,借着屋外透过来的星点灯光端详着这位几欲将他挫骨扬灰的继任者。
岁月便如刀割般在他面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迹,非但如此,夏冰那双野狼似的骇人眸子竟也淡淡蒙上了一层浑黄,趁着苍苍半头白发。
“堂堂北镇抚司落在你手里,竟也成了这幅样子。”李归尘的声音里无悲无喜,就像是庙宇中远远传来的梵唱声,恍然间只让人觉得有些飘渺。
“我叫你来,不是想和你谈什么条件,更不用从你嘴里套什么话。你的身份,和你纠缠不清的那个女子的身份,杨焰啊,你想不想好好听听?”
李归尘淡淡地凝视着他,而夏冰托着腮挑着嘴角道:“女子、南楼客、正阳蒲氏,你自己说说哪一件能让我北镇抚司留她小命?我要是想碾死你们,尔等蝼蚁可还尚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