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怔住了:“……什么意思。”
“凤鸣山交战前,我跟你玩骰子,十局未完,我就不得不离开。当时约定好打了胜仗回来继续。”对方说着,从乾坤囊里取出了两枚木骰。“仗是打不赢了。但骰子我带来了。”
两枚木骰,六点边侧落着莲花红痕。
陆展星一愣之下,如遭雷殁,他蓦地从床上跳下来,几乎是一把搙住了“提审官”的衣襟,话还未说完,假面未摘。但自幼一起长大的俩兄弟便是有这样的熟稔,陆展星看着那假面之后的黑眼睛——他一生从没有见过有谁的眼睛能比他的好兄弟,他的茫儿更明亮,更有神。
堂堂八尺硬汉,一下子就哽咽了,他看着顾茫的眼睛,他失声道:“茫儿!!是你?!”
“提审官”抬起手,摘掉了覆在脸庞上假面。
昏暗的灯影中,露出的是顾茫那张早已泪痕沾湿的脸庞。俩兄弟上一次见面,还一个是天威赫赫的将军,一个是意气风发的帅领,可如今不过弹指转瞬。
一个贬作庶人,一个已为罪囚。
“是我。”顾茫嗓音哑的厉害,他红着眼圈道,“……对不起,过了那么久……我才来见你……”
兄弟二人阔别重逢,不由地情绪激动,抱头痛哭。半晌后,陆展星才擦了脸